兩個人來到了幾天前晨瀚與硯君曾經到過的公園。

「這應該是模仿鐵軌的裝置藝術吧?說實在的,我實在是不太懂那方面的東西,只是覺得鞋子踩在碎石子上的感覺挺不錯的。」

穿到佈滿髒汙的球鞋,踏在沒有枕木的鐵軌上,發出沙沙沙的細碎聲音。

「嗯……。」

曉月靜靜的跟在晨瀚背後。一路上,他們之間沒有幾乎沒有什麼對話,就連剛才晨瀚的提案,曉月也是沒有思考太久便點頭了。

「就這樣子,在晚上散步,一邊想事情的話,感覺可以想開很多事情。只不過這是我個人的意見而已,僅供參考。」

短短的軌道,就算是用散步時優閒的步調,也很快就走完了。在踏上鐵軌末端,一段小小的木造月台時,曉月說話了。

「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。」

「上次在醫院碰到的事情嗎?」

「嗯。」

那時的感情與其說是生氣,倒不如說是慌亂比較貼切。

如果當時,曉月沒有喊出他的名字,也當作沒有看到他一樣的從旁邊經過的話,事情或與……不,也不能這麼說。就算她當時沒有做出任何反應,晨瀚一直以來想要隱藏的事情被她發現的這件事情也不會改變。不管她本人的意志為何,自己都會不斷提心吊膽的煩惱著,她會不會到處去宣傳這件事。

以他的矜持來說,他不能接受別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,卻又什麼事情都做不到。每一句的「對不起」都像是在增加現實的重量,提醒他要在他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面前睜開眼睛。

但實際上,他又何時閉上眼睛過了?

就是因為如此,他才討厭別人的同情。

「現在再對你生氣也沒有意義了。只要你不要在朋友間的閒談中提到我家的狀況,那就已經是感激不盡了。」

晨瀚勉強的對曉月露出虛弱的笑容。

「你不會冷嗎?只穿這樣。」

「啊!別看我這樣,其實我的身體還算蠻結實的。」

只不過配上自己這張蒼白的臉孔,大概沒什麼人相信吧?

曉月靠了過來,牽起了晨瀚的右手。

「好冰……你真的有好好在睡覺嗎?」

在這可以感覺到對方呼吸的距離裡,少年可以清楚的看見埋藏在少女明亮雙眼裡的擔憂。

晨瀚這時不禁在心裡這麼想。

周圍是缺乏光源,略顯陰暗的樹林,遙遠的天空上,掛著明亮的滿月。

如果不是自己裡不盡的鬱悶,此情此景想必是值得珍藏的美好回憶吧!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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